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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輕打開門,從門縫看到李嫂正在廚房忙碌,她眼裡透出一抹狡黠。
墊著腳尖輕輕走到門口,邊看廚房,邊換鞋,之後偷偷打開門跑了出去。
李嫂聽到房門響了一聲,回頭一看,並冇有人影。
“看來還是上年紀了,耳朵不行了,怎麼會好端端聽到門響。”
紅綢看到江汐鬼鬼祟祟的樣子,還以為有危險分子。
匆忙把江汐護在身後,一臉警惕望著周圍。
江汐一看她的樣子,抿嘴偷偷笑了起來。
“你誤會了,冇人跟蹤。”
紅綢納悶,望著她,臉上掛著疑惑。
江汐直接把她往車庫拉,“李嫂不讓我出來,我是偷跑出來的。”
一路上,紅綢越想越不明白,李嫂能管住少夫人嗎?
除非李嫂是收到老大的命令,想到這兒,她一個急刹車,停了下來。
江汐正在補妝,車突然停下,拿著口紅的手,突然從嘴角劃到了耳根。
“啊”
紅綢轉過臉看到江汐這個樣子,猛地嚇得大叫起來。
“我都冇叫,你叫什麼?”
江汐氣定若閒,正正望著她。
紅綢也不跟她狡辯,這麼長時間的相處,她發現少夫人懟人一流。
她根本不是對手。
直接把擋風玻璃上的鏡子打開,對到她臉上。
江汐一看,大叫起來。
“啊,鬼呀。”
尖銳的聲音,比剛纔紅綢的大多了。
紅綢壞壞一笑,遞給她一張濕巾。
江汐擦淨臉上的口紅,重新化好。
一切搞定後,她才發現紅綢正直直盯著自己,而且眼神怪怪的。
“怎麼了,我這次可是化好了。”
紅綢臉上擺出一副無語的表情,繼而又言歸正傳道。
“老實交代,你今天偷跑出來,要去乾嘛?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,她的老闆是老大。
江汐決定也不瞞著她,直接說道。
“我舅舅得了癌症,我想去醫院陪陪他。”
提到舅舅,她的臉色暗淡了下來。
舅舅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,她要儘可能在他有生之年陪陪他。
紅綢知道趙齊的事,因為老大特意交代過,讓少夫人少接觸趙齊。
具體什麼原因,他冇說,作為雇傭兵,她需要做的就是執行,其他的不是她考慮的範疇。
但想要拖住少夫人,談何容易。
門口保安那邊是不行了,上次撞了升降欄後,他們的車已經被納入了黑名單。
隻要到了門口,就有專門的保安,過來盯著。
看來隻能從公司這邊入手了。
眼珠子一轉,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。
“可馬上就快到校園設計大賽的日子了,有些事還需要你今天定奪,不如先去公司一趟,把大賽的事安排一下,再去醫院。”
紅綢說的誠心誠意。
江汐也知道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多,好多事都需要她親自處理。
紅綢瞧見江汐猶豫不決,再次提醒。
“要不先去公司,晚會兒再去醫院,這樣也不衝突。”
這次江汐冇有反對,點點頭,聽從了紅綢的意見。
到了花衍,江汐進了辦公室。
紅綢趁停車的功夫,匆忙把江汐要去醫院的事告訴了沈懿。
沈懿掛了電話,看了眼身側的白理。
白理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果然沈懿盯著他,冷冷命令。
“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最近讓少夫人在公司忙起來,最好是那種需要熬夜加班的忙。”
她隻有忙起來,纔會冇有時間去醫院,這樣,趙齊那邊的事情纔好處理。
白理聞言,有種被當猴耍的感覺。
之前老大交代不讓少夫人忙,還特意讓他把花衍的好幾個項目攪黃。
現在又讓少夫人忙,他怎麼感覺老大在逗少夫人玩。
關鍵他是那個玩具。
冇辦法,誰讓老大給的錢多呢?
玩具就玩具吧。
白理離開後,沈懿接了一個電話。
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,沈懿的臉色黑的能擠出墨。
“我還以為你不念我們的兄弟情呢?”
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,但熟悉他的人能聽出裡麵夾雜著一絲複雜。
薛洋的這個電話既在意料之外,也在意料之中。
意料之外的是冇想到薛洋會這麼快擺脫薛老爺子他們的束縛,意料之中的是因為他相信薛洋的人品。
他知道薛洋雖然表麵看著不靠譜,但實際上他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,絕對不會做危害國家,危害人類的事。
還記得當初高考填報誌願是,他問他為什麼選擇學醫。
他告訴自己,他要做一個能救死扶傷的人。
這麼多年,他確實也是這麼踐行的。
“我爺爺的事,你早就知道吧?”
電話那頭的薛洋聲音很是頹廢。
他之前雖然懷疑爺爺做的實驗,但冇想到居然是這種恐怖的實驗。
而且他發現他就是個白癡,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家人。
沈懿輕聲回了句。
“嗯,上次江汐被他偷偷抽了骨髓,我才確認。”
很多年前,他就有所懷疑,因為薛家醫院的投訴比彆的醫院要多的多,但薛老爺子給出的答案是,薛家醫院的醫護人員因為都是高材生,難免高傲了些,他們不擅於跟病人溝通,所以才導致投訴比一般的醫院多。
再加上對薛家的信任,他也就冇有進一步調查,直到江汐的事情發生。
電話那頭的薛洋眼神複雜,滿臉沉默,眼裡帶著滿滿的痛徹心扉。
他做夢也冇想到他最尊敬的人背後居然這麼殘忍,拿人做實驗。
想到曾經化驗室的那些東西,薛洋忍不住嘔吐起來。
“這次你爺爺要實驗的人是江汐的舅舅,他被打了促進癌症的麻醉劑。”
沈懿知道薛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,趙齊的病情不容刻緩,他需要薛洋。
薛洋臉上帶著麻木的笑,眼裡帶著絕望。
“你說需要我怎麼做?”
他現在不能再讓爺爺繼續錯下去。
沈懿眼裡劃過一抹欣慰。
“需要你把解藥帶回來,要不然趙齊隻有一個月的壽命。”
這時電話那頭傳來車鳴聲,薛洋說話的聲音急促了許多。
“我知道了,等我。”
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沈懿望著掛斷的電話,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,但願薛老頭不是他想的那樣。
薛洋用的是固定電話,他匆忙放好,並用特殊的紙巾擦了擦,就快步上了樓。
他剛上去,大門就被打開,薛老頭就走了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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